【乱步奇谭/明浪明】醒（下）
醒（上）
拖这么久非常抱歉！！！（土下座）
然而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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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喜欢他？
这个问题我自己也说不清，也从没认真想过。一开始注意到他确实是因为他是我世界里唯一对等的存在，能遇到这样一个个体的概率小之又小，有如一个巨大素数遇到自己的孪生素数。我本身就像一个素数吧，由于自身的特殊和其他数字总有距离，因为他们愚蠢无趣如同提线木偶，我在他们看不到的更加长远广阔的世界中孤独着，直到遇上一数之隔的那个谁。然后一直自然而然地把他当做我的一切，直到以为那场不欢而散成了黑色的永别，才清楚意识到这份无可救药的喜欢。
现在想这个还有什么用呢？
眼下我正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逛，双眼所见的人群依旧是形象模糊的木偶，和橱窗里的塑料模特也没什么区别。这样想着我无意识凑近了那橱窗，看得见展示服装的模特，但玻璃上居然没有映出我的影。我这是已经死了？一个游魂，倒还挺贴合我现在的状态。这时窗上映出了另一张脸，我不能更熟悉的面容——他不声不响地就站在了我旁边。
我竟然没有惊讶，冷静地转过脸去看他。他仍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的样子：斜盖右眼的长刘海，十字形的伤疤。但这身衣着我从没见过，酒红的连帽衫和深色运动裤，像是这个年纪一般人会穿的风格。午后的阳光和他的色调正合，把他照成了近乎通体透明。这让我想起那次夕阳光线下差点错以为他本身就是个发光体，而那个笑颜实在是过于耀眼好看让我移不开眼，恍惚间居然把心里一直想的原原本本说出来了。也许我就是这样被迷丢了魂儿，一次又一次地去救他，却不知道那都是水中捞月徒劳无功。
他也转过头来看我，略带惊讶地微笑着，语气随意就好像普通朋友在街上偶遇：“好久不见，明智君。”
不。
“你已经死了。”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尴尬地笑着，“啊，很抱歉三年前用假死骗了你……”
“浪越已经死了，不能跟我说话了。消失吧。”我冷冷地打断。
他没有如我所望地消失，反而带上了好气又好笑的神情：“你怎么老说这个，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？你怎么就不能确定我是真的呢？”
“……。”
“啊对了……”他突然打断了我的尴尬，“刚刚在街上买了这个，虽然不是你的风格，但我觉得很有意思，希望你会喜欢——”
他在口袋里一阵翻找，拿出了一块不大的琥珀。虽然一看就知道是普通廉价的人造款，但吸引人的是里面只有半只蝴蝶——只有右半边的翅膀。
“另外半边呢？”
“在我这里咯。”他拿出另一块一样大的琥珀，左右半边正好可以拼成一个完整的蝴蝶。阳光照进透明的琥珀，带黑色纹路的金色翅膀闪闪发光。我想起这种礼物可能的含义，脸上竟有点烫。
“唔……那么，谢谢了。”
“但是，”我伸手去接，他却故意缩了回去，“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能送给你。”
“什么条件？”
“明智君，”他闭起眼，隐去了笑容。
“你得醒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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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世如梦，夜梦唯真。
变成了白天的黑夜，我在梦中见到你。
名为现实的噩梦中，你不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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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空无一人。
面前还是那两把椅子，但其中一把的主人却不会再回来了。
我跨坐上那一把，把手臂和头搁在椅背上。我甚至把脸埋进臂弯嗅了一下，希望能捕捉到他留下的哪怕一点气味。
然而什么也没有。
靴子叩击地面的声音传来，从书架阴影中走出的果然是他。这回是我见过的样子，穿着那身夸张的服装。17岁的浪越遇见14岁的我，大概已经意识到这是梦，我竟没感到有什么不对。
“明智君。”
细小的尘在苍白无力的光线中缓缓转动。我低着头没有回答。他在我面前蹲下，就像和孩子说话一般会做的那样，微微仰头正好对上我的目光。
“明智君。”他又唤我。
“干嘛？”我晃着腿。突然发觉这一幕活像大人在哄闹脾气的小孩。
“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——”
还是和小孩子说话的语气，但我预感到他又要说什么，神经仍是绷了起来。
“我拒绝。”
他苦笑，“我都还没说。”
“我拒绝。要是我醒来，你就消失了。”
我认真地说，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，想把他更长久地印在视网膜上。
“……这样啊。真遗憾。”
他站起来，微笑没有了温度。
下一秒，图书馆爆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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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智从沙发上猛地弹起，下落时又不巧摔在地上，震落一堆空的半满的咖啡罐。
“明智前辈？没事吧？”
——是梦吗。
明智拨开砸在脸上的咖啡罐，看到了坐在钢琴前的小林。估计是刚才想玩玩钢琴又不小心，琴盖不慎砸下来的巨响导致了梦中的爆炸吧。明智皱着眉坐起身，不去看身上的咖啡罐和可能的咖啡渍，梦境崩塌那一瞬间的失重感还未消褪，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导致了剧烈的头疼。
“话说明智前辈！”相貌可爱的少年跳下琴凳，蹦蹦跳跳地跑来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，“钢琴上发现了这个哦！”
“什么？”
“钢琴都落灰了，这个却没有，应该是比较新的东西吧。有点惊讶呢！明智前辈竟然会有这样的东西……”
手心里，琥珀和它的半边蝶翅耀眼夺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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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呼……对不起，明智君，我来晚了……”
我抬起向后靠在椅背上的头，睁眼打量喘着气的眼前人。
“伤又增加了啊。”
他苦笑，“在楼梯上摔的。”
“你上次也说是这个原因。”
“这次也是。”
身侧的拳头慢慢握紧，直到指甲刺得手心利痛。
“下次有谁欺负你，告诉我，我去揍他们。”
他有点惊讶，随后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：“一直都是这样呢……总是明智君为我做很多，这次也是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，不过……”
他低头沉默了，手攥着膝盖不自然地颤抖，再开口竟是快要哭出来的语气。
“不过这次，可以请明智君再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吗……”
“怎么了浪越？！”
明知是梦我还是不争气地为他揪心，向前扶住了他的肩膀。
“……明智君，你一定要醒来呀。”
“开什么玩笑。我这不是醒着吗。”我眼看着他碎发阴影下泪水滑落，用尽可能温和的表情温和的语气欺骗他。
不过，他是我的梦的话，我为什么要安抚一个幻象呢。
“如果你放手离开，我想可能也活不下去了……”他好像没听见我说话，自顾自继续着令人心碎的话语，“如果你选择不再醒来，我也想一直在这里陪着你……但我的时间不够……”
“时间？？你到底在说什么！？”我倒吸一口气放开了手，语气里是自己都听得出的颤抖。
“所以，你再不醒来，我也要离开了……”
说着他起身踏入来时的黑暗，抽泣伤心欲绝。高楼间呼啸的风，万千蝴蝶振翅之音，一瞬间又擦过我的耳际。
不想放开。
不想放开。
“别走。”
我啪的一声抓住了他的手。
一个光亮雪白的世界也应声撞进我的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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适应了光线之后，他判断出眼前是仰视视角的浪越背影，正转过泪水涟涟的脸来看自己。而自己似乎是躺着，而且紧紧抓着他的手。
——这是哪里？又是怎样的梦境啊……
“明智君！！！！”
浪越突然扑了上来，虽然听得出故意压低了音量，明智还是被他神情动作里近乎夸张的惊喜吓得不轻，僵了几秒才想到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拍背安慰一下，只听浪越闷在他胸口喃喃说着：
“太好了……太好了……你终于醒来了……”
——什么？醒？……
这个之前反复刺激着他神经的词让他愣住了。
“等等…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浪越抬起身，泪水还未完全止住，“你忘了吗？”
“不不，我想想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你和小林少年在塔上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和羽柴去救你们。”
“嗯。”
“羽柴接住了小林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我接住了你。但是……”
明智闭上眼。
“……你最后还是挣脱我的手，掉下去了。”
许久没有听到对方的反应，他又睁开眼，看见对方瞪大眼睛以一种自己头上刚刚开了花一样的表情看着他。
“你前面说的没错……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掉下去过啊。”
——……。
“你确实上了楼，但跟上来的还有警察。他们想向我开枪，可是被你挡了子弹。”浪越攥紧了被单，“然后你就昏迷了十天，直到现在。”
明智怔怔地看着他。浪越穿着他眼熟的连帽衫，那身略带可爱的私服，精神却不如梦中见到的好，脸上也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。不过，周围看起来确实是病房，也许这就是他一直压低声音的原因？
——所以，这不是梦？你是真的咯？
“……我以为你要死了。一想起公式的条件，我就觉得全身发冷，冷得受不了。第一次这么强烈地觉得，公式不成立也罢，不被承认也罢，被你讨厌也罢，——我只想你醒来……我只想你活着。”
“……。所以你这十天一直在试图喊醒我吗。”
“嗯。我跟你聊我们过去的事情，为我的假死欺骗道歉，用各种方法求你醒来……”浪越眨眨眼，“噢，我还送了你一个礼物，你看——”
明智收了一下因输液而无法移动的那只手，手心里果然是只有半只蝴蝶的琥珀，忍不住温和地笑：“我知道。另外半边在你那对吧？”
浪越露出了可爱的害羞神情。“啊……你听到了啊……”
嗯，明智想他大概知道之前哪些话是浪越说的，哪些只是梦了。
——我的痛苦和这个人的相比，也许只是微不足道吧。
“浪越，我希望你知道……”明智在脑海中努力搜索着可能安抚对方的语句，握紧对方的手，“这种感情，是，嗯……是相互的。”
——啧，说的是什么啊。
明智还在后悔自己的语言表达，浪越却反握住了他的手：“我知道啊，在明智君为我挡枪的时候我就知道了。我一直这么喜欢的人原来也同等地喜欢着我，我真的好高兴。”他笑得和那天一般真诚明亮，“谢谢你，明智君。”
——……笨蛋。
浪越的唇轻轻碰上他的，刚好阻止了他说出这句话。明智对这个吻不太满意，一脸的“这算什么意思”，扳过对方的下巴狠狠把唇压上去。
双方都没什么经验，难免撞到牙齿磕破嘴唇，但阻止不了继续深入探知更多的想法。与另一个人舌尖触碰的违和感，对方口腔的温暖气息，脸上模糊的细节，——他们没有闭眼。
距离拉开到视线可以重新在对方脸上对焦，两个人还在轻喘。太过强烈的幸福让人害怕，明智觉得事情突然这么顺利有些不安，然后想起了不安的来源：“你说的时间不够，怎么回事？”
“啊这个……”浪越歪歪头笑了，“因为我现在还在‘消失’中啊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
“嘘别激动……”浪越把食指放在明智唇上示意他小声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我还是处在被追查的失踪状态啦，每次都得趁没人偷偷来看你，所以时间有限。哈，没关系，我要是没有按时出来会有那么几个拥护者帮我拖时间的。但是现在看来不能走正常路线啦——”
说着浪越套上帽子跃上窗台，向着等字将说未说的明智抛去一个狡黠的笑。
“呐明智君，等你出院以后，让我成为侦探事务所的秘密成员怎么样。”
怎么样呢。
那就是一个月后的故事了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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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恋爱可以提升文力吗？对我来说似乎并没有。
相信我它HE啦！之后过上了明智藏着浪越的幸福生活！【。
……嗯，这个脑洞主要有三个来源：
1.原作主题的现世如梦，夜梦唯真【谁信
2.N君的明智死亡可能结局：https://kyuulives.lofter.com/post/273e98_83116c4【喂
3.之前不是有条很火的微博，说什么听到有人喊你名字回头看却没有人，可能是亲友在呼唤昏迷的你什么的【喂！！
还有一些别的梗，比如公车上醒来那段其实是梗自OP一个画面的【谁看得出来
孪生素数指的是只相隔一个合数的两个素数，例如3和5，5和7，11和13，…，10016957和10016959等等【。数值越大，孪生素数越稀少。这是我怎样都想玩的数学梗嘿嘿【x
那么就这样吧，感谢看到现在的所有人——
